张家大哥不在 ， 他那个上高中的大闺女在 ， 嘴里喊着“伯伯来了” ， 给我拿来一瓶可乐 ， 我摇摇手说喝白水就行 。 把带给张大哥的两条华子放到桌上 ， 问她读高二还是高三 。
“高三 ， 明年就参加高考了 。 ”
问她有没有想过考哪里的大学 。 女孩扭捏了一下 ， 说想过 ， 想去北京上大学 。
我在关于孩子上大学的事情上 ， 不论是自己的女儿 ， 还是谁家的孩子 ， 我向来没原则 ， 只要孩子想 ， 我就无条件支持 。 所以 ， 张大哥的大闺女说她想去北京上大学 ， 我想都没想就说那太好了 ， 伯伯在北京 ， 你到北京上学 ， 伯伯全管了 。
正说着话 ， 张家大哥回来了 ， 看见我 ， 张家大哥就知道我来这儿是奔着鱼来的 ， 也不多话 ， 从门后墙上摘下一个鱼篓 。 我怕他弄太多 ， 赶紧跟出来 。
当地人太实诚 ， 我说两条草鱼足够了 ， 张家大哥愣是给了一篓子 ， 一斤来重的鲤鱼4条 ， 三四斤重的草鱼5条 ， 七八两一条的鲫鱼十几条总有的 。 我心想 ， 这些鱼够一顿鱼宴了 。
“这两天有雪 ， 有啥想要的说一声 ， 我早晚给你送过去 。 ”张大哥把鱼篓放在后备箱里 ， 想起什么来 ， 转头冲鱼屋后面喊：“虎子虎子——”
我惊喜发现 ， 半年多没见的“虎子” ， 黑亮的皮毛在日光下像小牛犊子似的跑过来 ， 跑到近前就在我腿上蹭来蹭去 。 今年三月离开红屋时 ， 虎子不巧正在生病 ， 所以留在了张家大哥这儿 ， 八个月的工夫 ， 这块头 ， 比之前至少壮了半个身位 。
和张家大哥道别 ， 我开着车带着虎子折返红屋 。 一路上 ， 虎子都像失联很久又找回亲人那样 ， 一会儿把狗鼻子凑到我脸上嗅来嗅去 ， 一会儿又用狗舌头在我手背上来回舔 ， 我作势打它 ， 手高举轻放了好几次 ， 回回又捏着狗鼻子狗下巴下不去手 。 忠狗和主人之间的感情 ， 养过狗的人懂 ， 没养过狗的人 ， 懂不了 。
大蒜头剥好了 ， 在石桌上跟棋子一样摆的整整齐齐 ， 停车时才看见大刚 ， 正撅着屁股给大灶点火 ， 炊烟在烟囱上端袅袅升起 。
我问他生火干嘛 。 大刚也很疑惑 ， 反问我 ， 你做饭不用这个灶吗？
我一点没心气跟他讨论做饭烧菜是不是应该先备菜 ， 随他吧 ， 就当练练手 ， 反正以后少不了让他当火头军 。 好在我那位从二层窗户上看明白了 ， 扭搭扭搭下来 ， 接手了收拾鱼的活儿 。 我套上围裙 ， 开始剁蒜蓉辣椒碎 。
蒜蓉辣椒酱关键在蒜和辣椒的配比 ， 我没尝试过改变配比 ， 所以也不知道改变配比会不会味道更好 。 1：0.5 ， 即辣椒一斤 ， 蒜碎半斤 。 热油冒烟了 ， 先把辣椒碎下锅翻炒十几下 ， 然后再把蒜碎下锅 。 炒至蒜香气扑鼻 ， 加盐（咸淡根据个人口味 ， 咸一点耐放） ， 然后出锅晾凉装瓶 。
室内厨房小灶炖上羊排 ， 室外大灶柴火烧制酸菜鱼和青菜更有感觉 。 酸菜鱼入锅 ， 我即菜刀翻飞 ， 薄厚差不多一致地切好小驴肉 ， 顺手把焯熟的莲藕片用姜末、盐和醋拌了一盘凉菜 。 哦 ， 交代一下 ， 做冷热菜我向来不用鸡精味素提味 ， 真想出味 ， 熬一锅骨头汤鸡汤都强过浓缩的这精那精 ， 关键是健康 。
山药羊排等于连菜带汤都有了 ， 所以不用再专门做汤 ， 羊排和酸菜鱼先后出锅 ， 切好的小驴肉、拌好的姜汁莲藕上桌 ， 我噼里啪啦又炒了一盘豆豉鲮鱼麦菜 ， 用酸奶浇了一小碟混合了西生菜、圣女果和黄瓜的沙拉 。
重点来了 ， 我倒了满满一醒酒器自泡药酒 ， 冲大刚晃晃 。 大刚立即一脸痛苦状 ， 指着小姨子拿来的啤酒说 ， 我喝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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