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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现《请回答1988》饭桌上的秘密( 二 )





假期回家 ， 和奶奶一起围着桌子包粽子 ， 我提了句：我不喜欢豆沙 。
后来奶奶给我的那份 ， 果然都没有豆沙 。
我问奶奶 ， 粽子都一样啊 ， 你怎么区分的？她说 ， 你看打结地方的线头 。
我的粽子 ， 线头留得特别短 。
她用线头的长度记住了每个人的口味 。


小时候饭桌上断不了排骨 。 我喜欢吃 ， 姥姥每周都买一扇回来做 。
后来我妈觉得我胖得不行了 ， 下令断了排骨 。
家里从此开始斗智斗勇 。 姥姥单独去早市给我买排骨 ， 我妈发现后 ， 就变成我爸负责买熟食 。
姥姥就来盛米饭 ， 把我那碗排骨压在碗底 ， 上面压上满满的饭 。 我吃饭时 ， 就从碗底扒排骨 。
现在不怎么经常吃了 。 没那么馋了 ， 偷偷给我吃排骨的人 ， 也不在了 。


和老公在吃饭时 ， 为了一点小事吵起来了 。 他把筷子扔了 ， 我气不过 ， 袖子一挥 ， 把唯一一盘菜和手里的馒头 ， 都扔地上了 。
以为要大吵一架 。 老公却愣了几秒 ， 转身进厨房 ， 炒了一盘大葱炒鸡蛋回来 。 他还把自己的馒头掰给我一半 ， 说：“先陪你吃点 ， 一会儿去下面条 。 ”
我俩脾气都倔 ， 当时老吵架 。 日子拮据 ， 结婚是租的房子 ， 连冰箱都没有 。 食材买一顿吃一顿 ， 就剩那一点儿 。
但那一刻我觉得 ， 自己没嫁错人 。
对了 ， 打碎的是我贼喜欢的彩绘盘 。 后来老公偷偷买了个一样的 ， 放回来了 。

快 30 了还单身 ， 我爸妈特着急 ， 催我相亲 ， 还骂我眼光高 ， 为此生过气 ， 吵过架 。
后来终于谈了恋爱 。 我想过跟女朋友结婚 ， 她却突然单方面断联了 。
那次回家吃饭 ， 鼓起勇气坦白分手的事 ， 觉得准会被一顿痛骂 。
没想到我妈叹了口气 ， 说：不成就不成吧 ， 我儿子这么好 ， 是那姑娘没福气 。
我低着头扒饭 ， 眼泪一滴滴掉进碗里 。 你看 ， 我总让她们失望 ， 但我还是可以回家吃饭 ， 可以被好好爱着 。

我妈妈口味重 ， 炒菜会放很多盐 。 还总说 ， 盐放少了没味道 。
有天她突然说：啊 ， 这次不小心放盐放多了 。
我口味淡 ， 顺势说：对呀 ， 咸死了 ， 以前你做的每一道菜我都觉得咸 。
那一刻我妈沉默了 ， 我没在意 。 第二天 ， 她兴冲冲地端来菜 ， 说：来试试 ， 我也觉得盐放多了不好 ， 以后咱吃清淡点 。
她说 ， 她现在喜欢清淡了 。

（妈妈的手艺）

我爸妈分开了 。
从前我可以随便嚷爸爸吃火锅 ， 后来他问我 ， 我小心地说：吃点家常菜就行 。
——爸爸有了新的家庭 ， 奶奶和新家的小孩都不吃辣 ， 我不想添麻烦 。
但没想到 ， 一开饭我爸还是端上了清汤火锅 。 他亲手做的 ， 特香 。 期间他一直给我夹肉 ， 丸子 ， 菜 ， 自己都顾不上吃 。
坐车离开时 ， 爸爸、奶奶、阿姨和妹妹 ， 都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 。
曾经我觉得我的爸爸被人分走了 ， 我不敢打扰他 。
现在 ， 我知道我的人生存在一个据点：无论发生什么 ， 我走得多远 ， 那里永远都有一顿热腾腾的火锅 ， 和我温暖的家人在等我 。


那年大年初二回家 ， 前一天我妈问我想吃什么 ， 我说想吃肉 。
到家 ， 桌上七八个菜 ， 一半是肉菜 ， 爸妈还连夜卤了一锅猪蹄 。
怀孕的我从婆家回来 ， 狼吞虎咽 。
我妈在旁边看着 ， 一句话都没说 。 后来生完孩子我要离婚 ， 她无条件支持 。
在婆家受的很多委屈 ， 我都没和爸妈提 。 但我妈说 ， 看我那天吃饭的样子 ， 就没在婆家好好吃过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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