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吃米面?南北主食从何而来
2003年初秋 , 法国雷恩 。 我正无聊间 , 接到老王电话 , 说从国内带来景阳春原浆 , 让我去喝酒 。
老王七十年代生人 , 济南土著,闲时常叫流落一处的兄弟姐妹吃饭聊天 , 一上就是十几道菜 。 席上一位山西女孩 , 两位非洲贝宁的兄弟 。 哥俩各自在北京语言大学和上海外国语大学进修过对外汉语,几年下来,耳濡目染,俨然已是半个北京/上海人 。
眼看菜将见底 , 老王捧出一屉自蒸的馒头 , 返身再炒几个下饭菜 。 厨房里噪音高低 , 不觉有异 , 再回来时 , 见女孩与我目瞪口呆——两个非洲兄弟早已连天沸反 , 为中国人主食吃什么争得脸红 。
“贝宁北京人”一筷子穿起仨馒头 , 大声赞美山东戗面馒头筋道香甜 , 与之相比 , 面包算甚;“贝宁上海人”则满脸狐疑:“在座几位都是地道的中国人 , 为什么不吃米饭?”这一问竟让我们三个北方人一时语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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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农家怎么吃
这个问题如今已不可考 , 但从湖南道县发掘出土的陶皿遗物来看 , 稻米大概是带壳煮 , 要吃全看舌齿功夫 , 小麦也不外如此 。 烧麦穗口味奇香 , 但同样不易消化 。
人吃了不顺口的东西 , 易胃疼 , 会沮丧 , 孩子要哭闹 , 这时 , 中国人几乎是天赋的烹饪技能也就该发挥作用了 。 不过还缺一样工具—— 磨 。 战国以前没有复合磨 , 吃粮基本靠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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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磨粮食 , 南北方工具各不相同 。 沂蒙山区的石碾 , 一般需要两人同时向前推动圆柱形碾砣上的碾棍 , 其中一人还要用笤帚摊匀碾盘上的粮食 。 摄影/安柏余
作物收来 , 放进石臼 , 以杵之类的物件捣掉麸壳 , 再用簸箕扬开 , 然后依需要继续加工种胚 , 细捣或研;或沿用新石器时代留下的方式 , 以石磨棒在凹形石磨盘上滚动研碾 , 手法大体如后世擀饺子皮 。
更形象一点 , 类似小儿病了咽不下太大的药片 , 父母将药裹在油纸里 , 放案板上用擀面杖擀碎 。 西药不过是粉末的聚合 , 尚且研碾不匀 , 何况稻麦种子这样的有机体 。 效率既低 , 成品也粗糙 。
迄今所得最早的复合磨 , 实物出现在陕西临潼 , 为战国末期之物 。 有磨之前 , 食不厌精只是奢谈 。 熬点米粥还难免掺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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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使用的水磨盘 , 就省力很多 。 水磨盘由引水道、水轮、磨盘和磨轴等部分组成 , 利用水力的冲击 , 可日夜旋转 , 既节省人力 , 对环境也不构成伤害 。 摄影/项吉凌
另一先秦的主食粟 , 稃薄好处理些 , 但产区受限 , 且无论是粒状还是粉状都不易黏合 , 使得除了初级烹饪——做饭熬粥以外 , 也只剩下酿酒一途 。
黍也大略如是 , 大豆则因蛋白质与油脂含量远超淀粉 , 直接大量食用不利于消化 , 也不能很好吸收 , 注定被分离在口粮体系之外 。
汉朝时 , 稻麦食法已分粗细 , 这在教学童识字的《急就篇》里就可见到—— “饼饵麦饭”皆是家常 。 中国最古老的蒸锅早在史前时代即已出现 , 蒸笼虽不知何时发明 , 但此刻蒸具或已成为掌炊主妇的必备帮手 。 因为“饼”即是面粉蒸饼 , 是馒头的无酵态 , 而“饵”为蒸米饭 , 二者相对来说都算细食 。
不过清苦人家大多时候还得吃穷物 , 比如 “麦饭” , 推测其最原始的吃法是将麦子连麸磨成粗粉 , 和水成糊蒸制 。 后来又加入植物花叶果种 , 味道或有所改观 , 但依旧砺口 。 这味沿袭下去 , 成了后世荒年度饥的救命食 , 再往后则为一道极有韵味的主食或小吃 , 山陕冀鲁豫京各省至今都见保留 , 有加槐花 , 有加榆钱儿 , 有加野菜或时蔬 , 依旧统称“麦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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