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饭店里奇葩的事:新来的厨房工老王总是捡客人吃剩下的饭菜吃( 二 )


黄昏时 , 饭店同时来了三桌客人 , 有两桌同时点了塘角鱼 , 一桌点了白切鸡 。
知道这时候厨房挺忙 , 我还是赶过来帮忙 。
我从鱼池里用捞篱捞起两只塘角鱼放到水台上 , 让老王处理 。
老王折腾了好一阵子 , 怎么也抓不住鱼 , 我放下手头的工作 , 过来给他做示范:左手抠住鱼的腮帮 , 右手拿刀迅速猛拍鱼头 , 把鱼拍昏 , 然后再开膛剖肚 。
轮到老王做第 二条鱼时 , 他怎么也抓不住鱼 , 还被鱼角给刺破了手 , 流出血 , 在用刀背拍打鱼头的时候 , 还拍到自己的手上 。
杀鸡的时候 , 抓鸡的左手怎么也抓不紧 , 鸡老是从他手里挣脱 , 他一个人完成不了 。
掌勺的师 傅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 因为怕赶不出菜来给客人吃 , 他不满地牢骚了几句 , 老王更加手忙脚乱了 。
我又过来给他做了示范 , 把鸡给杀了 , 并教他接下来的各个环节 。
等到忙完了所有一切 , 可以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 老王掏出一包红塔山 , 逐一发给几个厨房工 , 连说对不起 , 给你们耽误工作了 。
这包烟还没有开封 , 市价十一二块钱左右 , 看老王掏烟的姿势 , 我估计他以前没有吸烟的习惯 , 应该是想通过发烟的方式增进和几个厨房工的感情吧 。
客人吃完饭后走了 , 厨房里没有什么事可做 , 老王便出来和服务员一起收拾碗筷 , 送到洗碗的地方 。
当看到有客人吃不完的肉 , 老王会直接用手抓起来吃了 , 毫无顾虑旁边人的感受 。
当时是晚上十点钟了 , 我想新来的人肚子里的油水不足 , 下午五点多钟吃饭 , 到现在可能肚子饿了 , 便吩咐厨师以后做菜时适当增加些肉 , 以免老王又捡客人的剩菜吃 。
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 , 每次见到客人吃不完的肉 , 老王总是捡起来直接放口里 , 如果吃不完 , 他会用一个塑料碗装起来 , 等我们就餐时他当菜吃了 。
一般来说 , 我们吃的是家常菜 , 而客人一般都会吃得比我们要好 , 遇到客人吃不完的好菜 , 如果老王吃了 , 还可以理解 。
但是 , 有些客人吃剩的肉菜 , 跟我们吃的家常菜没什么两样 , 老王还是舍不得扔掉 , 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老王平时吃不饱吗?

想到当今网络发达 , 老王的这个行为万一被好事者发到网上 , 我这个饭店的主人可脱不了干系 。
找了个机会 , 我把老王拉到僻静处 , 对他说了这个情况 。
没想到老王竟然没有一点儿感到难为情 , 说这有什么呀?比我家里吃得好多了 , 更比之前我在外面流浪时捡垃圾桶里吃的 , 不知要好多少倍了 。
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难道之前你在外面流浪过?
老王说是呀 , 我在外面流浪了两个月 , 饿了就捡拾路边或垃圾桶里的东西吃 , 晚上还到菜市场捡拾人家扔掉的烂瓜果吃呢 。
原来 , 老王在老家是做建筑工的 , 从家里出来 , 本以为可以找到建筑工的工作 , 但问了好几个工地 , 人家都说人手不缺 , 想进厂 , 年纪也大了 , 没人要 。
所以他只能到处流浪 , 白天一面找工作 , 一面捡东西吃 , 晚上就睡着公园里 , 或者别人的屋檐下 。
他买了一个香皂 , 白天在车站的厕所里就着水龙头洗头 , 有时候被保安看见了 , 还会被赶出了 , 衣服好多天才洗一次 , 也是偷偷地在车站的厕所里洗……
听了老王的话 , 我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 。
怪不得 , 每天凌晨两三点饭店打烊时 , 老王总是匆匆地拿洗洁精洗头擦身子 , 然后再出去 , 我还以为他贪小便宜 , 想节约一些香皂洗发水和水费呢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