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红苕,总在心头萦绕( 二 )


红苕属于粗纤维食物 , 且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及其它营养物质 , 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 , 因此被人们列为保健食品之一 , 它那香甜湿软的口感深受各类人群的喜爱 。
红苕的吃法多种多样 。 可以蒸熟吃、生吃、烤着吃 , 也可以制作成各种红苕面点 。 家乡的人们则把红苕当主食 , 其食用方法主要有三种:一是把红苕蒸熟后直接食用;二是把红苕切成丁丁后与大米一起煮着吃;三是把干苕片与大米混在一起煮着吃 。

制作干苕片时 , 先把红苕洗干净切成片 , 再送到村边的石头上、山坡上 , 甚至田埂上 , 晒上几天直至干透后才收回家中贮存备用 。 淋雨后的苕片会有霉点 , 吃起来味道差多了 , 因此村民们晒制干苕片一定会选择秋高气爽的大晴天 , 否则遇上阴雨天 , 不仅白忙活一场 , 而且还会浪费宝贵的红苕 。
每年腊月底 , 家家户户都忙着做红苕点心 。 人们把红苕蒸熟后切成片或丝儿晒干备用 , 有的家里还把蒸熟后的红苕捣成泥状 , 然后做成一个个的薄饼 , 又在薄饼上撒一些芝麻 , 晒干备用 。 等到过年时 , 大家把制作好的苕片、苕丝及薄饼等用花生油一炸 。
这些苕点心一部分用来招待客人 , 一部分留给家人享用 。 花生油炸出的苕点心具有香、甜、脆的特色 , 这对小孩子们的食欲具有强烈的诱惑力 , 以至于父母宁可自己少吃甚至不吃 , 也要尽量满足自家孩子的要求 。 可怜天下父母心!

有的年份雨水特别丰沛 , 红苕大面积丰收 。 看到堆积如山的红苕 , 生产队则用一部分红苕来酿制苕酒 , 过年时再分给各家各户 。 在那个经济困难物资匮乏的年代 , 过年时一边吃着自制的苕点心 , 一边品尝着自酿的苕酒 , 村民们的脸上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心中也感到了难得的开心 。
我们家兄弟姊妹共8人 , 吃饭困难的问题尤为突出 , 父母在自留地里也种了一些红苕作为补充 。 到了秋天 , 一家人把自留地里的红苕挖回家 , 再与生产队分的红苕一起堆放在墙角 , 在红苕上面盖一层火灰 , 在寒冷的冬天红苕也不会冻坏 。
由于家里人口多 , 吃的蔬菜也常常遇到困难 。 当菜园里的青蔬接不上来时 , 母亲就地取材 , 把大个子红苕切成苕丝 , 又切上几个红辣椒 , 再加上一点点的花生油在锅里翻炒几下 , 一盘辣炒苕丝便端到了桌上 。 一家人围在桌子旁 , 一边啃着红苕 , 一边咽下苕丝菜 , 大家吃得还津津有味呢 。

像我家这种情况不仅在湾子里很常见 , 而且在其他的村子里也比比皆是 , 因此 , 当时的农村流行这样一句话——“吃苕咽苕(咽下的菜是红苕做的)苕当家 , 苕蔸(‘蔸’在这里指人们的主食是红苕)苕苗(指用红苕的叶子以及叶柄——俗称‘苕管’——做菜)苕世界” 。
这句话生动形象地描述了那个年代村民们悲戚的生活状况 , 凡是亲身经历过的人 , 只要他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 没有谁不会在自己的心中涌出阵阵酸楚与痛苦 。
1981年分田到户了 , 村民们生产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 粮食产量提高了 , 人们餐餐吃上了白米饭 , 吃苕咽苕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 家乡的红苕 , 它帮助村民们战胜了难熬的饥荒 , 它帮助村民们度过了困苦的岁月 , 它做到了粉身碎骨全不怕 , 只留奉献给人间 。
本文作者钟才廷授权新集旧事发布
【|家乡的红苕,总在心头萦绕】关于作者钟才廷 , 又名钟浩明 , 男 , 现年56岁 , 汉语言文学专科毕业 。 系黄陂区前川街第四小学教师 , 爱好写作 , 曾经在黄陂区教育局主办刊物《蓝烛光》上发表过《追忆逝去的青春岁月》等文章三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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