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茶道”的生命力( 二 )


唐代的经济繁荣, 国力强盛, 使茶事有了存在和发展的基础 。 饮茶在民间“穷日尽夜, 殆成风俗 。 ”唐·陆羽在《茶经·六之饮》也记载着:西安、洛阳, 即从京都到西南的湖北、四川、重庆地区, 家家户户都在饮茶 。 杨华《膳夫经手录》:“饶州浮梁, 今关西、山东, 闾阎村落皆吃之, 累日不食犹得, 不得一日无茶也 。 ”饶州浮梁是当时最有名的茶叶贸易中心, 也就是白居易《琵琶行》中提到的“商人重利轻别离, 上月浮梁买茶去 。 ”的江西浮梁 。 市场上, 则“自邹(今山东费、邹、滕、济宁、金乡一带)、齐(今山东淄博市一带)、沧(今河北沧州、天津一带)、棣(今山东惠民一带)、渐至京邑(今陕西西安一带), 城市多开店铺, 煎茶卖之 。 不问道俗, 投钱取饮 。 ”充分说明饮茶之风已深深植根于民间 。
已是“比屋之饮”的茶, 自然成为爱好自然的文人雅士的杯中之物 。 茶助文思, 它赋予了文人宁静致远淡泊明志超凡脱俗的气质, 造就了逸兴遄飞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风度, 茶在文人骚客的生活中的成了不可或缺的东西, 莫怪像李白这样的大诗人, 也以茶为题写出《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并序》这样的茶诗 。 他在诗前长序中写到:“此茗清香滑熟, 异于他者, 所以能还童振枯扶人寿也 。 ”远在陆羽《茶经》还未问世之前, 诗人就能用如此的专业语言, 写出对“仙人掌”茶的评价, 以诗歌的形式把仙人掌茶的来历、生长环境、形状、命名、功效及茶的制成方法, 是旷古未觌, 诗人如果没有深厚的嗜茶底蕴是很难写出这样的诗来的 。 举世闻名的大诗人李白, 在公元七世纪就能以茶入诗, 用诗赞美茶, 无论是在当时或者是现在的世界上, 也只能是在一个诗的国度里才能有的事情, 他用诗记载了唐代茶叶制作方法的历史!但是如果说, 没有民间广泛的饮茶基础, 和当时茶叶生产的兴旺发达, 可能我们今天也就读不到这样的诗了!茶, 由此前的养生去疾, 趋向文化意味的嗜好, 也就成为生活上的赏心乐事的享受了 。
入唐以来, 热衷品茗的文人骚客, 以诗文入茶者众 。 流传至今还可以看到的, 像初唐的着名诗人孟浩然在清明时节, 空堂坐忆亲友的茶诗《清明即事》中:“空堂坐相忆, 酌茗聊代醉 。 ”就反映了在当时以茶代酒的习俗;唐初文人虞世南工书法、善文辞, 辑录撰写了很多茶事文章, 收在一百六十卷的《北堂书钞》中传世, 其功不可没;还有多写边塞生活的诗人王昌龄, 也竟然写出了有关禅院茶事的诗《题净眼师房》:“白鸽飞时日欲斜, 禅房寂历饮香茶 。 倾人城, 倾人国 。 斩新剃头青且黑 。 玉如意, 金澡瓶 。 朱唇皓齿能诵经, 吴音唤字更分明 。 日暮钟声相送出, 袈裟挂着箔帘钉 。 ”这和他写的被誉为唐人七绝的压卷之作的:“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 但使卢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 ”和“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的那种并吞四海之志, 投笔从戎, 从军塞外, 抒同仇敌忾之壮志, 咏立功塞外民族之豪情的边塞诗相对照, 判若两人!再看看诗人在寺院与女僧参禅品茶时, 置经文茶香于不顾, 被有着倾城倾国之貌的女禅师所倾倒的场面, 有趣的是, 女僧在傍晚送诗人出门时, 可能心动分神?身上的袈裟却让门的帘钉挂着?不难看出, 这种因茶缠绵的有声、有色、有情、有意的场景!对出生在长安的诗人, 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 虽说诗中可能是在打趣自嘲!可它反映的却是唐初寺院中的真实情况, 女禅师是和和尚一样, 为坐禅破睡, 招待施主, 日常对茶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佛门茶事的盛行, 更使茶事在民间迅速普及、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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