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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散文：过年赶大集( 二 )

水果糕点香蕉

美个大味儿甜 ， 些许辣味来的恰到好处 ， 热炕头上喝完酒吃完肉切上一盘 ， 脆生生凉淡淡的下火 。
大集上还有卖衣服的 ， 一根根铁杆上撑着老式中山装和皮袄棉裤护膝大头鞋等价廉衣物 ， 乡下的中老年人在此流连者甚众 。 在乡人心里 ， 过年要穿新衣服 ， 也仅仅是“新”就可以了 。 好看的衣服 ， 时髦的衣服也要给儿子闺女买 ， 那得去百货大楼 ， 价格贵点没关系 ， 咱忙了一年 ， 累了半辈子 ， 不就是想让子女们吃的好穿得好 ， 像城里人一样吗？进了百货大楼的乡人们一改大集上面红耳赤的讨价模样 ， 抠抠索索掏钱的状态 ， 看好的衣服 ， 说买就买 。 没法子 ， 人家不讲价 ， 还不如大方点赶快买完走人 ， 没暖气的百货大楼 ， 服务员的白眼瞅着你 ， 身上比烤了炉子都热 ， 一会洇出一层汗 。
大集上最牛气的是烟花售卖点 。 土产设置的烟花摊位远离人群 ， 周围禁止吸烟 。 我现在想不起来烟花炮竹摊位是土产门市自己设立的还是承包出去的 ， 反正卖货的销售人员态度和善 ， 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嚣张 。 烟花炮竹花花绿绿的琳琅满目 ， 留着清鼻涕的孩子眼睛眨也不眨的挑挑拣拣 ， 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 ， 搞得一旁的大人们十分不好意思 。 售货员极有耐心 ， 一个个告诉孩子们哪个烟火好看 ， 哪个是小朋友不能玩的 ， 最后的结果是孩子心满意足地拎着一大网兜炮仗 ， 后面跟着满脸苦笑的家长 。

大集上卖菜肉的摊位数量最少 。 乡下人菜和肉多自产自销自吃 ， 买者寥寥 。 县城里的人乡下多有亲戚朋友 ， 来赶大集的乡人进城的另一项任务便是给亲戚们送菜肉 ， 菜是土豆 ， 肉是猪肉和羊肉 ， 到了亲戚家 ， 放下土豆和肉出门逛大集 ， 逛完了再去亲戚家 ， 吃一顿喝一顿 ， 走时候拿点烟酒和糕点匣子 ， 有来有往才有情 。
说起卖糕点匣子的粮食局门市 ， 它在大集之外 ， 也不远 。 屁大点的县城 ， 热闹的也就十字街一段而已 ， 再远能远到哪去？匣子乃方言 ， 盒子之意 。 糕点匣子里面的内容较为固定 ， 有撒着青红丝的妇幼糕两块（类似萨其马） ， 枣泥豆沙五仁等八件八块 ， 长得好像香蕉一般 ， 外面裹着白糖里面镂空的不知名脆点心两根 ， 普通的蛋糕和带圈的夹心糕点若干 ， 糕点匣子用纸绳捆好 ， 晃晃悠悠的拎在手里 ， 是女婿上丈母娘家的必备 。
坝上的气温下午四点以后骤降 ， 大集上的买家和卖家卡着点散去 。 着急回家的乡人们 ， 赶着大车往回赶 ， 不着急回家的 ， 在亲戚家住一晚 ， 不大的县城 ， 处处肉香酒香 ， 载着浓情蜜意入得风雪 ， 洒落人间 。
如今大集早已不见 ， 热闹仅在纸间 ， 我好怀念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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