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节后剩菜下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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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们喜欢为儿女张罗饭菜 , 尤其是孩子们成家立业 , 他们的各种建议意见变得可有可无时 , 能掌握主动权 , 不用瞅子女脸色行事的 , 只剩下了一桌饭菜 。 逢年、过节更是给这桌饭菜加上了郑重的意味 , 人老了 , “郑重”的机会越来越少 , 有次机会 , 多花点心思实属必然 。
孩子远在外地的 , 父母做饭是一场记忆的检索 , 回忆的温馨 。 千山万水的阻隔虽然在便捷的交通工具前算不上什么 , 可终究是路远迢迢 , 一路上的风霜雨雪吹淡了家的味道 , 不必太过费心费力 , 一顿家常便可抚慰游子的心 。
孩子近在身边的 , 父母做饭是新鲜的抢夺 。 时不时的见面 , 吃饭已是平常 。 能在节日拿出手的 , 无非是“新鲜”二字 。 老人们对新鲜的概念是:早点到超市、菜市场 , 抢着买来第一批菜;凭借着和肉铺子老板日日打交道的自以为是的熟稔 , 预定上所谓最好部位的肉 。
子女们显然易见的忽视 , 会让父母们对外人产生依赖 , 他们在买卖中寻找着有人平等、甚至是态度低下的说话的日常 , 有良心的商人 , 无非是借此招揽点老客 , 没良心的贩子 , 以此贩卖情谊下的欺骗 。

准备好食材 , 父母开始一遍遍的确定儿女们到家的时辰 , 以此来安排做饭的时间 。 儿女回家第一顿饭最好的状态是:该炖的肉差点火候 , 该炒的菜等待下锅 , 桌子上摆好凉菜 , 茶几上放着洗好的水果 。
孩子们到家进门 , 情感的热度正浓 , 十几分钟的嘘寒问暖 , 锅里的肉恰好飘出香味 , 一句:“你们先歇歇 , 洗把脸 , 然后咱们开饭 。 ”实则是为炒菜留出了时间 。 煎炒烹炸 , 迅速热烈 , 不一会 , 一大桌饭菜热腾腾地呈现面前 。
此时的母亲 , 正牵着孙辈儿的手挑选饮料 , 霸气侧漏地告诫孩子妈:“平常你让不让孩子喝饮料我不管 , 到我这儿 , 孩子想喝什么你都不许说他 。 ”此刻的父亲 , 正拉着儿子女婿的手 , 满脸骄傲地站在酒柜前:“看好哪瓶就喝哪瓶 , 随便挑 。 咱爷们好好喝两盅 。 ”
酒水饮料挑选妥当 , 家人围坐 , 开吃开喝 。 这顿饭很是漫长 , 漫长到进门时的思念变成了桌子上的饭菜 , 热气消散后终不如先前顺口 , 和父母的对话 , 时不时地被手机传来的消息 , 或者习惯性地盯着消息打断 。 也不算打断 , 你说你的 , 我应着 , 低头看着 , 无比自然 。
问完近况 , 父母一旦开始给孙辈儿讲儿女的童年 , 这顿饭便是接近尾声 。 连日来的苦心准备 , 不过是为了一两个小时的欢聚 。 不管儿女能在家呆几天 , 安心陪父母吃饭的机会 , 也不过一顿两顿 。 其余的 , 交给了朋友亲戚 。
儿女们走亲访友而去 , 剩下的饭菜成了父母们头疼的事宜 。 扔掉吧 , 节约了一辈子的他们于心不忍 , 那就吃吧 。 剩下的炒菜 , 汇聚一锅 , 成为烩菜 。 剩下的鱼虾肉食 , 需尽快“消灭”完 。 老人们心中对饭菜取舍的概念是以贵贱来衡量 , 而不是新鲜程度 。
自家人剩下的饭菜 , 不存在卫生不卫生一说 。 爷爷姥爷看着孙子孙女啃了几口的骨头 , 乐得眉头笑出了褶子:“老婆子 , 快把我的酒拿来 , 瞅瞅我孙子孙女啃在骨头上的小牙印 , 我得喝一盅 。 ”
孩子们不在 , 父亲喝的酒必定不是陈列于酒柜的好酒 , 在他们的心里 , 好酒是面子、是表达愉快的东西 , 留下来撑着酒柜 , 等着下一次的重逢 。 平日里喝的酒 , 光瓶居多 , 没人会无时不刻的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包装 , 真正喝酒的人 , 在意的是二十块的酒喝出二百块的味儿 , 以及一起喝酒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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