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关东旧事：老两口嘴馋吃猪肉 愣头青炕琴抵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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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关东旧事：老两口嘴馋吃猪肉 愣头青炕琴抵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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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东北 ， 松辽平原 ， 沃野千里 ， 土地肥沃 ， 水系众多 。 黑土地上 ， 玉米、高梁、大豆 ， 撒上种子即有收获；山林里 ， 蘑菇、木耳、蜂蜜狍子、野鸡 ， 随手可得；河流里 ， 鱼虾成群 ， 用瓢可舀 。 加之少有水旱虫等自然灾害 ， 向来被人们认为是好生活的地方 。 清末民初 ， 大批关内人“闯关东”来到东北讨生活 ， 人们落户山野乡村 ， 使这里的人烟稠密、村庄相望 。 1960年代初 ， 我就出生在这大平原上的一个叫付家屯的小村子 。
光阴荏苒、暮去朝来 ， 到了1970年代 ， 因为生产队大帮哄 ， 多数人家虽能吃饱饭 ， 但买油盐酱醋的钱都是紧着花的 。 我们家由于父母能干 ， 省吃俭用 ， 灯油钱虽舍不得 ， 日子还算过得去 。
我十三四岁那一年 ， 家里养了一头猪 。 夏天的时候 ， 猪从猪圈里跳了出来 ， 到土豆地里拱土豆吃 ， 祸害了不少土豆秧 ， 赶它进圈 ， 它还乱跑 ， 父亲生气 ， 一棒子把它的前腿打折了 。 这猪从此站不起来 ， 吃食也要卧着 ， 经常把猪槽子弄翻 ， 把食物弄得满地 。 本来是留着过年时才要杀掉换钱的 ， 结果 ， 有一天父亲说：“把它杀了吧！这样太浪费猪食了！”就把它提前送到肉案子上了 。
猪没长足够大 ， 肉自然不多 ， 除猪头和下水外 ， 猪肉自己家是绝对舍不得吃的 。 公社上的集市5天一集 ， 不让卖猪肉 ， 猪崽也不让卖 ， 说是资本主义尾巴 。 若有人去卖猪肉或猪崽 ， 会有干部找来 ， 要割资本主义尾巴 ， 给没收或者打死 。 夏日里 ， 烈日炎炎 ， 猪肉两天就会腐烂变味 ， 是留不得的 。 父亲当天便用自行车驮着 ， 到附近各个屯里偷偷地去卖 。 还好 ， 上午出去 ， 晚上就把那些肉都处理掉了 。
肉是卖了 ， 但钱没收回多少？从春节到夏天 ， 大半年不见肉腥了 ， 见到卖猪肉的 ， 孩子小 ， 身体瘦的 ， 老人病了需要点营养 ， 就多少买一点 。 可正是青黄不接时节 ， 各家里都没有钱 ， 只好赊账 ， 秋后有钱再给 。
说是赊账 ， 也没有个欠条 ， 父亲凭脑子记下了哪些人家赊账了 。 秋天过后 ， 要过年了 ， 父亲按家去收钱 ， 多数人家给了 ， 有几家没给 ， 说是暂时还没钱 ， 答应明年过年前再给 。 说没钱 ， 也没办法 ， 也不能硬要 。
翌年年前 ， 父亲忙上工 ， 生产队工分耽误不得 ， 让我去收账 。
初生牛犊不怕虎 ， 小生荒子 ， 愣头青一个 ， 什么也不怕 。 骑上自行车 ，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 ， 就到了邻村 ， 打听到一个欠账的人家 。
进院一看 ， 这人家日子过得就一般 。 玉米秆夹的篱笆杖子 ， 大窟窿小眼的 ， 被猪和狗钻出很多杖豁子 。 院子里破破烂烂的 ， 东倒西歪、不大的柴禾垛 ， 两间破旧的草房 ， 墙皮都脱落了 。 院子到处是雪 ， 除一个小小的过道 ， 被猪和狗踩得横七竖八的脚印 。 一扇破旧的风门 ， 合页都歪斜了 。 推开门 ， 里边又挂着一条棉被 。 掀开棉被 ， 黑洞洞的外屋 。 我从外边进来 ， 什么也看不见 ， 摸索着一点点往前走 ， 只听得里屋有人问“谁呀！”循着声音 ， 终于摸到了里屋的门 ， 推开 ， 见里屋炕上坐着俩老人 ， 年龄七十岁左右吧 ， 围着火盆在烤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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