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报|我的冬至故事/母亲的汤面

【 都市女报|我的冬至故事/母亲的汤面】单位下周周程:下周二,工会活动,包水饺比赛,办公室同事看了,牢骚着:又是包水饺比赛,年年包水饺比赛,真没意思!是啊,年年包水饺比赛,确实有些乏味,可冬至除了水饺别的似乎都不应景。
冬至单位里发过水饺盘,发过水饺,然后就是包水饺,大家吃个不亦乐乎。那两个大大的水饺盘至今我还在用着,着实好用;发水饺省了我回家包水饺的工夫,也颇受欢迎;唯独包水饺,包完之后自然要吃的个肚大腰圆,对单身男女青年们来说倒应付过了这个节日,可对我这样家有儿女的同志们来说,就添了个大麻烦。自己吃饱了,自然没有了包水饺的欲望与动力,可还得抑制着那份饱胀感,和面、剁馅…要不然就对不住这冬至,更对不住孩子们了。包水饺不是轻快活,我一向不愿意到饭馆里吃,也不愿意买超市里的速冻水饺,面要自己和,肉要自己剁,有时候一元和一木还要吃两种不同,牛肉的、虾仁的,调起馅来就更加费功夫,但我一直乐此不疲,这份对节日的热爱源自于我那勤劳的母亲,她无论在多么艰苦的日子,总能让每一个节日鲜活亮丽。
这其中就有冬至了,我们最盼的就是冬至,放学归来,老远就能看到家里灶房顶上冒出的炊烟袅袅娜娜,回旋上升,然后随风而逝,心里就升起一股暖意与欣喜,书包摇得更起劲儿了,一蹦一跳往家去,邻家二嫂看见了,就打趣我:“妮儿啊,是不是你娘又做了汤面了?”汤面,已经成了母亲的专利,因为小镇上没有人能做得出母亲做的汤面。
秋天,刨地瓜时,母亲就开始准备,她把上好的地瓜切片,找块地晒干,单独装好。快到冬至时,母亲把它拿出来,用石碾碾碎它们,碾得很细很细,然后用筛子把细面晒出来,筛子上面还没有碾碎的需要倒到碾盘上继续碾,反复要碾很多次,直到筛不出多少残渣了方可。石碾特别重,母亲又比较瘦弱,每次推完都大汗淋漓。冬至那一天,母亲把碾好的地瓜面放到一个大盆里,放上适量的白面粉,用热水烫一下,然后搅拌,均匀后,把面团拿到面板上,反复揉,揉一会再让它醒一会,所谓的醒,就是让揉过的面喘口气吧,这是我琢磨出来的意味,不知对错。再揉再醒,再醒再揉,面团油光漆亮方可,汤面的馅已经制作好了,母亲做过好多种汤面的馅,白菜的,粉条的,地瓜秧的,荠菜的,海带的,但我们最吃不够的就是萝卜的,母亲的手非常巧,能把萝卜做出牛肉的味道。开包了,母亲把面团切成大小均等的剂子,然后擀出薄薄的皮,放上满满的馅,用手捏好,放在大锅里,烧开水二十分钟后汤面就出锅了,黑黑的汤面,泛着光泽,软和和的,捧在手里,一定要仔细把玩半天才舍得入口,香香的馅,甜甜的面,只吃饱是不可以的,到底吃了多少,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每个冬至的晚上,母亲一定要带我在院子里走无数圈,遛遛食。
母亲已经长眠于地下八年了,这种汤面我再也没有吃到过,去年有人送了婆婆一兜地瓜面,婆婆给我带到了济南,我满心欢喜,仔仔细细按照母亲的步骤做下来,最终做成的汤面无人问津,连我自己也是咬牙吃了一个就再也不愿去吃了。
我想,这汤面只属于我的母亲了!

都市女报|我的冬至故事/母亲的汤面
文章插图
〖作者简介〗:尹淑珍,笔名贯贯,民进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在《文艺报》《宁夏文艺评论》《语文世界》《济南时报》《济南教育》《济南日报》《日照日报》《济南时报》《都市女报》《小学作文指导报》等多种国家省市级刊物发表过文学评论、散文、诗歌等,济南市报业集团小蜗牛读书公益领读人,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所写童谣被录入《济南市优秀童谣作品集》,“天赋文学社”特约作者,《家乡》杂志特约作者。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