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青未了丨曾经的豆芽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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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豆芽巷
——“灵动济南”系列散文之十一
作者/李振声
诵读/王晓音
这里说的豆芽巷其实不是本名,它的本名没有人知道,或许它压根就没有名字,因为它又细又窄实在不像巷的样子。人们看它弯弯曲曲像根绿豆芽,便给它起了这么个生动形象的名字。
当年的豆芽巷是条美食巷,整个巷子里全是卖小吃的,馄饨、草包、凉皮、米线、油旋、甜沫、八宝粥、豆腐脑等等应有尽有,店铺一家挨一家,足有四五十户。一到吃饭的时候,人多得挤不透,大伙来到这里,图的是品尝地方风味,味道好,花钱少,好吃又实惠。
三十多年前我刚来济南时因为没有宿舍,单位把这里的一处旧仓库收拾了一下让我暂住。开始挺不习惯的,嫌人多吵杂实在太乱,可住过一段时间后不仅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而且有了很深的感情,有时去外地出差离开个把星期,听不到熙熙攘攘的吵杂声,反倒有一丝寂寞与孤单。只要回到济南,第一件事就是到小巷转上一圈,然后找个地儿坐下点两样小吃,有滋有味地地美食一番。不怕您笑话,我在这住了近一年,巷子里的几十家小吃全尝遍了。千万别说我贪吃,是有口福,与嘴馋无关。
做饮食生意的都很辛苦,尤其清晨最为忙碌。我对面是一家卖五香甜沫的,看他们一家人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劈柴生火、淘米洗菜、备料磨浆,那钱挣得实在不容易。用餐的人不管来得多早,进门就吃不必久等,时间一长全成了回头客。那年冬天很冷,清早起来无处可去,我便踱进这家作坊,一边烤着炉火,一边欣赏制作,经常成为甜沫出锅后的第一位食客。偶尔回到家中照葫芦画瓢露上一手,全家人都刮目相看:没见你拜师学艺,怎么厨艺竟大有长进?
豆芽巷的人都很友善,不管是摊主或食客,时间一长都混熟了,见了面张三李四直呼其名,嘻嘻哈哈就像多年的老朋友。遇到哪家有事,谁碰上都会搭把手帮忙,用不着递烟,也不用说谢谢,没必要客气,大伙全都这个样。逢年过节相互之间串串门,拜拜年,彼此亲热得就像走亲戚。
在豆芽巷我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户了解了许多老济南风俗,学会了不少老济南方言。一次我见邻居家大爷出去买菜,随便打了个招呼:“买菜去,大爷?”“啊,去买点棒槌。”在我们老家,棒槌是“二百五”的意思,说谁谁是个棒槌,意思是这个人有点“二”。难道济南的“二百五”还能当饭吃?通过这事我才知道,老济南人口中的棒槌是指莲藕,因为藕的外形像棒槌。济南人对有点“二”的人则称“半青”,说某某挺“二”的,就说这个人像北园的萝卜——半青。
还有一次我排队买油条,一时走神没跟上队,后面那位老兄拍拍我的肩膀:“二哥,蛄蛹蛄蛹。”“蛄蛹”是什么东西?是鸟还是虫?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排行老二?我明明是家里的老大嘛!事后打听才弄明白,“蛄蛹”是挪动的意思,像蚕蛹一缩一伸的样子。济南人太有才了,你看这方言提炼得多么精炼,既形象又传神。至于“二哥”,那是一种尊称,济南人尊崇孔老夫子,也崇拜好汉武松,孔子和武松在家里都是排行老二。如此说来,叫你大哥反倒不敬了,好像老大都跟武大郎似的。
离开豆芽巷多年后,只要是星期天,我都要去那里转转,直到有一天看到那里变成了一片摩天大楼,我的心里好不是滋味,怎么说呢?仿佛是丢失了一件珍贵物件。真舍不得那些淳朴善良的老邻居,也忘不掉那些口舌生香的美小吃,打心眼里怀念在豆芽巷居住的那段温馨快乐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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