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杂|你们这帮“杂碎”,怎么能这么好吃?( 二 )



好吃的广式牛杂 , 浪迹于市井小巷里 。
如果把老广的舌尖乡愁 , 绘成一幅画 , 多半是夜色泛黄时 , 街灯照着那一摊摊冒着蒸汽腾腾的小推车 , 后面是佝偻的阿婆正用剪刀娴熟地剪断杂碎 , 爽脆的牛肺 , 弹牙的牛心 , 软糯的牛筋 , 坚实的牛肠 , 以及能爆汁的面筋······

入嘴时 , 率先攻占味觉系统的是浸满汁水的牛肠 , 其后的牛脆骨也弹性十足 , 让人吃的时候 , 饶有滋味 。

懂行的食客都知道 , 在阿婆即将收摊之际 , 去捡锅底的萝卜吃 。 那萝卜 , 才是人间真绝色 , 卤了不知道多久 , 捞起来时就像海中凝脂 , 透着亮黑亮黑的光 , 入口即化 , 唇齿生香 。

在一家家流动的牛杂摊位前 , 那些捧着小碗 , 捏着竹签 , 或坐或站或蹲 , 或浓妆艳抹或素面朝天 , 上至白发阿伯下至红领巾小学生 , 呼噜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 , 个个吃得油光满面 , 满嘴留香 。

羊杂西北地区是吃羊好手 , 杂碎界的头牌在这里自然就是羊杂了 。

吃羊杂最好的时候是冬季 。 在寒冷的日子里 , 西北人的餐桌上 , 从早到晚 , 每一餐都少不了它的踪迹 , 早餐以羊杂制汤 , 午间爆炒羊杂 , 夜幕四合之时 , 羊杂烧烤火热登场 。

一锅羊杂汤 , 是西北冬日最暖人的滋味 。
去街边小摊上 , 要一碗羊杂汤 。 碗要大海碗 , 足够大才配得上吃羊杂汤的人的心;汤要沸腾的 , 舀出一瓢来泼到羊杂上 , 还咕咚冒着泡泡;辣椒要多放 , 红彤彤地浮在面上 , 再冷的天也不怕;最后再朝老板娘要上几撮香菜洒上去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纪录片《风味人间 第二季》
海碗里 , 羊肺几片 , 羊肝几尖 , 羊肚几条 , 羊头肉若干丁 , 面上漂浮着辣椒香菜 , 像是在燃烧 , 没等下嘴 , 心就暖了一大片 。

一碗羊杂 , 各地皆有自己的风味 。
陕西人喜欢在汤里加入粉条 , 宁夏人热爱“面肺” , 到了河南 , 熬汤要加入羊骨 , 吃的就是个整整齐齐 。

鸡鸭杂除了猪牛羊 , 鸡鸭杂碎也是绝味 。

重庆著名的黔江鸡杂 , 是江湖菜中的米饭杀手 。
以鸡胗、鸡肠、鸡肝等鸡的内脏为主要原材料 , 在烹饪时 , 放入适当的泡椒与酸萝卜调味 , 做出来的鸡杂辣中带酸 , 酸中有鲜 , 吃着十分带劲 。

在武汉 , 鸭被卤了个遍 。
鸭心、鸭肝、鸭胗、鸭肠 , 加上永远啃不腻的鸭掌、鸭翅、鸭脖 , 谱写着武汉的城市风味 。

此外 , 南京也是吃鸭好手 。
鸭子的躯壳 , 被做成烤鸭、盐水鸭、任何鸭;鸭子的内在 , 也都进了南京人的砂锅里 。 盐卤过的鸭杂与鸭血切丁 , 与红薯粉丝一起 , 组成了名声大噪的鸭血粉丝汤 。

火锅是众多杂碎的最佳归宿 。 在滚烫的红汤中放入鸭肠 , 稍一加热肠身便卷曲起来 , 几秒后捞起放入口中 , 只觉那身板按摩你的牙床 。

国人向来深谙”变废为宝”之道 , 在物质不丰的岁月里 , 杂碎写满了底层人民自力更生的底色 , 它是是一段被时光镌刻的记忆 , 也是一句最不忍听到的话语:“你吃 , 妈不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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