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青未了|过年,在老家,劈柴火,炖大肉( 二 )


柴火旺,不大会儿,锅里水就开了,到处冒泡,一股股热流,顶起肉块、骨头。老爸一边打着沫,一边把顶出水面的肉块、骨头用勺子摁下去,还不忘记提醒我说:“肉快熟了,火小些,文火慢炖,有味,好吃!”
于是,我不在灶下放那么多劈柴了,也不用力拉风箱了,甚至拿出来一两块烧的正旺的,熄灭。很快,肉的香味,开始充溢在厨房里,接着散发到院子里,继而弥漫到胡同里、大街上。
加点儿劈柴,就能烧好大一会儿;灶里的火,还燃烧着,烟囱抽着风,不用拉风箱。我走到大街上,四下里看看,一家家的烟囱里,袅袅白烟,一缕缕的,从各家各户升起。槐树、枣树,早落光了叶子,沐浴在若有若无的烟雾中。
我分明看到,一个鸟巢,在胡同口高高的槐树上;两只喜鹊,站在鸟巢周围的树枝上,看着我。夕阳,又大又红,压在了村外远处的树林上面,映红了多半个天空。
“好男儿志在四方”,长大后,为了生活,我一直在外打拼,因找不到“衣锦还乡”的感觉,平时很少回家,反正觉得爸妈年轻着呢!过年的时候,也就回家一趟,给老人带点东西,多是当天来回。
说真的,我走在小城大街上,听到鞭炮声响起,闻到肉味,看到贴上的春联,就想起在老家劈柴火、炖大肉,继而口舌生津,要淌出口水来。不过,心里忽而升起浓浓的乡愁,有点不安起来。
在楼上,电锅炖出来的肉,不仅少,也吃不出过去的味道。外面,即使天寒地冻,可屋里开着暖气,啥东西也不能放多,说不定两天就变质。
过年|青未了|过年,在老家,劈柴火,炖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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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煮好的肉放在盆子里,到了开春还原汁原味。炸好的丸子,放在柳条编织的大篮子里,吊在房间里,不怕凉,一个多月,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说也汗颜,我一直来去匆匆,再没帮过爸妈劈柴火、炖大肉。
那天,孩子忽然问我老家是怎样过年的?我这才意识到,农村那个家给她留下的太少了,现在住的地方竟然成了她心中的老家。
这次,我带着孩子,早早回老家了,想让她看看怎样劈柴火、怎样炖大肉,还有那小小村落、袅袅炊烟,以及雪后的田野,在檐下安家的麻雀。老爸、老妈自然准备些好吃的,?头、柴火也备好了。可仅仅是闲玩,日子好了,都有煤气灶了,谁还有心思劈柴火。
我一招一式,让孩子看着劈柴火,像一个老艺人,在传授将要失传的手艺。她看着,觉得好玩,认为这就是过年。自然,也要炖肉的,只是大铁锅早不用了,毫无例外,用的是电锅,放不下几块肉,再也炖不出我儿时的味道。
带着失落,我踩着积雪,在村子里走走。该过年了,好多人家,还锁着门。他们大多和我一样,在外面安家了,至于来不来过年,还是未知数。
我抬起头,忽然看到一棵高大的、光秃秃的槐树,枝枝叉叉突兀着。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被树枝分割成杂乱无章的一片片。一个鸟巢,分外打眼,被一个树杈托着,可鸟儿已经不知去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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