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吃 瓜

街上偶遇以前的同事寒暄了几句 , 却一直想不起他的名字 , 顿觉自己脑袋瓜不好使了 。
突然想起老家把那种反应稍慢的人叫呆瓜、傻瓜 , 把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人叫歪瓜劣枣 , 这让冬瓜、南瓜、西瓜、北瓜等广大瓜民怎么想?而且连枣也一起躺枪 。
【饼子|吃 瓜】物无定味 , 适者口珍 , 即便是苦瓜也会有人喜欢 , 广东人比较喜欢吃苦瓜降火去热气 , 可以与排骨一起煲汤 , 也可以清炒 , 或者苦瓜炒鸡蛋 , 都是餐桌上常见的 。 苦瓜那个苦味儿我受不了 , 我喜欢甜甜的木瓜 。 黄木瓜熟透后一剖两半 , 用勺子挖掉橘红色瓜瓤和黑黑的瓜籽 , 只吃果肉 , 肉肥汁多 , 甜而不腻 。
木瓜虽好吃 , 但作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 我从小到大一直爱吃的是梢瓜 。 梢瓜有墨绿色的 , 有浅绿色的 , 还有墨绿色和浅绿色条纹相间的 , 吃起来又脆又甜又解渴 。 面瓜头通体浅绿色 , 长得粗短肥胖 , 香 , 光搁在那里就满屋子香气 , 咬一口又面又软又解饿 , 村里没牙的老太太最爱吃 。
炎热的夏季 , 摘回西红柿和梢瓜 , 洗干净 , 然后去井里挑一担水回来 。 把瓜果直接泡在桶里 , 凉透了 , 梢瓜凉丝丝的比冰棒还好吃 。 西红柿跟鹅蛋差不多大 , 掰开 , 沙瓤 , 粉色的肉肉上一层细细密密的白沙 , 一手拿一半慢慢吃 。 午饭时母亲会把西红柿切成薄片摆在盘子里 , 撒上一层白糖 , 想不起来小时候的盛夏还有什么比白糖西红柿更好吃 。
通常 , 长得越大越漂亮的瓜越不舍得摘下来吃 , 要等它自己瓜熟蒂落 , 捡起来拿回家 。 剖开 , 挖出带着籽的瓤 , 然后与锅灶底掏出来的柴火灰掺和在一起 , 和成灰泥巴 。 我家东院有两间夯土墙的草房子 , 父亲把灰泥巴团成几个巴掌大的灰饼子 , 粘贴到屋檐下的土墙上 。 因为瓜瓤有黏性 , 灰饼子牢牢地粘在墙上 , 干了不会掉 , 刮风下雨下雪也不会掉 。 来年春天 , 把灰饼子从墙上弄下来轻轻拍碎 , 金黄色的瓜籽粒粒饱满 , 又可以种瓜了 。
年年如此 , 四季流转 , 周而复始 , 生生不息 。
如今 , 商店里的瓜多且新鲜 , 已经不需要自己种瓜吃了 。 用柴火灰保存瓜种籽的方法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用了 , 但我们的生活依然在继续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努力劳作、精进 , 时候到了 ,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 该有的收成就都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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