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高中的伙食
【红薯|我的咸鱼般的人生路（九）】在上高中之前 ， 没有吃过食堂 ， 虽然初三后半年住在学校附近 ， 不过 ， 吃的馒头咸菜都是从家里带过去的 ， 学校提供一个大蒸笼 ， 把所有人的的馒头加热而已 。
到了高中 ， 开始了真正住校的生活 ， 学校里有一个很大的食堂 ， 食堂开了很多的窗口 ， 每到吃饭的时候 ， 窗口前就排满了等着买饭的学生 ， 这种时候 ， 因为不再分班和年级 ， 那种争先恐后的场面胜过对任何一堂课的热情 。
我喜欢吃食堂的饭 ， 因为每顿饭都有不同菜 ， 主食主要是面食 ， 有馒头、花卷和包子什么的 。 最喜欢吃包子的日子 ， 买两个大包子 ， 很快就能吞咽下去 。
那时 ， 在食堂附近有一个很大的不知是拆了一半还是建了一半就停工的四周有墙 ， 上面有顶的空荡荡的四面漏风的空场 ， 在上高中的日子里 ， 那里就是春秋冬夏学生们就餐的地方 ， 我们管它叫饭厅 ， 沿墙有一些木头架子 ， 就算是同学们放饭盆的架子了 ， 不过 ， 放在那里的饭盆或者饭勺经常失踪 ， 所以后来就不敢放在那里了 ， 而是缝个布袋 ， 把两个饭盆和饭勺放在里面 ， 塞到课桌下面的抽屉里 ， 去买饭的时候 ， 拎起袋子就往食堂跑 ， 有时会让熟人或同学加塞 ， 惹得后面的同学不满 ， 使劲往前挤 ， 有时会把前面刚买的粥或者汤挤得洒出来 ， 把离得最近的人烫得呲牙咧嘴 ， 买完饭后 ， 大部分人是像民工那样三五个人围成一圈 ， 边说话边蹲在地上吃 ， 也有站在盆架边上站着吃的 。 有家离得近的同学 ， 经常从家里带来好吃的炒菜和咸菜 ， 偶尔蹭上一两口 ， 味道真是太好了 ， 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同学的大姨做的菊花茄子 ， 还有另一个同学的母亲做的豆瓣酱炒肉丁 。
那时买饭票需要全国粮票和钱 ， 钱倒不多 ， 重要的是全国粮票 ， 为了得到粮票供我和姐姐吃饭 ， 父亲总是把自己产的粮食送到镇上的粮库 ， 从那里开一张粮票转移证 ， 我们从转移证交到学校 ， 再交一些钱就可以从学校把饭票领出来 。
那时素菜多 ， 像什么炒白菜 ， 炒豆芽什么的 ， 一星期会有一两天有肉菜的时候 ， 那时候食堂窗口前的拥挤程度会更上一层楼 ， 可是买到饭盆里 ， 经常是只要一两个肉丁而已 ， 很喜欢一个菜就蒜苗炒肉 ， 即使没有得到肉块 ， 那股肉味也会让人满足 。
学校的食堂里总是有大量的蔬菜或者面食 ， 结果吸引了大量的老鼠 ， 所以 ， 不久以后 ， 我们就发现 ， 无论是馒头还是菜里或者汤里 ， 偶然对发现两头尖的老鼠屎 ， 刚开始的时候 ， 几个一起吃饭的同学 ， 会恶心地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 ， 可是跟学校反映了很多次 ， 没有任何改善 ， 时间长了 ， 也都见怪不怪了 ， 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口大口地吃了 ， 而是把馒头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 如果不幸发现了那个东西 ， 就把它极其周围的一圈抠出来扔掉 ， 接着吃其他的部分 ， 如果汤里发现了 ， 有的人就不喝了 ， 而大多数人则把那个东西捞出来以后接着喝 。 我想那几年在那个学校上学的所有学生和老师 ， 没有见识过饭菜中的老鼠屎的人应该比秃子头上的虱子还少吧 。
高中三年 ，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 由不得你讲究 ， 除非你有本事不在这个食堂吃饭 ， 否则就得忍受各种异物的出现 。
一场病后 ， 激素催肿了我的身体 ， 也催大了我的饭量 ， 一顿一个二两重的馒头根本不够我吃 ， 所以 ， 我总是处于饥饿的状态 ， 也总是盼望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声 ， 不等老师走出教室 ， 我们已经如一群饿狼一般地拎着饭盆冲了出去 ， 而在那几年里 ， 最不受学生欢迎的老师就是到了饭点拖堂的人 ， 不管他讲得多好 ， 因为食堂是面向全校师生的 ， 去晚了 ， 好吃的早买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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