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对饮茶用水的讲究( 二 )


从水的质和味上加以长期观察后 , 陆羽在《茶经》中写下了“山水上 , 江山中 , 井水下”的结论 。 据唐张又新《煎茶水记》所说 , 陆羽还把天下的水分为二十等 , 依次列为:“庐山康王谷水帘水 , 第一;无锡县惠山寺石泉水 , 第二……”但与他同时另一位“为学精博 , 颇有风鉴”的刘伯刍却认为“扬子江南零水 , 第一;无锡惠山寺石水 , 第二……”排列次序大不相同 。 此后 , 关于各地水质次第的争论 , 竟延续了千年之久且一直未有结论 。 这说明了 , 感官鉴定难免有主观性和片面性 。 在鉴定水质方面要想做到既可意会 , 又能言传的话 , 还须靠科学分析手段 。
目前 , 茶界对饮茶用水所认定的水质主要标准是:色度不超过15度 , 无异色;浑浊度小于5度;无异臭异味 , 不含有肉眼可见物;PH值为6.5~85 , 总硬度不高于25度;毒理学及细菌指标合格 。
古人饮茶 , 注重于水自汲、茶自煎 。 把汲水、养水当成整个品茶过程的一部分 。 他们那些经过长期实践而总结出来的品水结论 , 虽然带有一些玄虚的成分 , 但更多的是与科学道理暗合或相通 。 对此 , 我们既无须一味盲从 , 但也不应一笔抹煞 。 了解、掌握一些水须“清、轻、活、甘、冽”的原则 , 无疑地将有助于我们更好的地选择饮茶用水 。
水土相宜茶自佳
由于条件所限 , 陆羽不可能遍尝全国各地名泉 , 所以能够荣列他的“名泉榜”的泉水(含雪水)只有二十位 。 但陆羽的名气太大了 , 以致历代不少茶人都囿守在这一“名泉效应”圈中而难于自拔 。
晚唐的李德裕当宰相时 , 因喜爱惠山泉 , 叫人从江苏无锡直到长安设“递铺”专门为他运送惠泉水 , 自授政敌以攻击之把柄 。 北宋京城开封的达官贵人也极力推崇惠山泉 , 同样不远千里 , 运送惠泉水 。 欧阳修请蔡襄为他书写《集古录》序文 , 后精选四件礼品作为润笔 , 其中就有惠山泉一瓶 。 由于经过长途跋涉后水味易变 , 京师的茶客们还创造了一种“拆洗惠山泉”的办法:当泉水到达时 , “用细沙淋过(即用细沙过滤一下 , 以除杂味) , 则如新汲时 。 ”(周辉《清波杂志》卷四)明代讲究品茶的文人无法得到惠山泉 , 便挖空心思 , 把一般的泉水煮开后 , 倒入安放在庭院背阴处的水缸内 , 到月色皎洁的晚上揭去缸盖 , 让泉水承夜露 , 反复三次 , 再将泉水轻舀人瓷坛中 , 据说用这样的水“烹茶 , 与惠泉无异” , 故称为“自制惠山泉”(朱国桢《涌幢小品》) 。 崇拜名泉至此地步 , 已有点“望梅止渴”的意味了 。
其实 , 张又新的《煎茶水记》早已记录了陆羽的几句话:“夫茶烹于所产处 , 无不佳也 , 盖水土之宜 。 离其处 , 水功其半 。 ”意思说:“茶出产在那里就用那里的水来烹煎 , 没有效果不好的 , 这是因为水土相宜 。 水再好 , 运到远处 , 它的功能只剩一半 。
宋代的唐庚是个豁达者 , 他在《斗茶记》中说:“吾闻茶不问团铐 , 要之贵新;水不问江井 , 要之贵活 。 千里致水 , 真伪固不可知 , 就令识真 , 已非活水 。 ”所以他被贬惠州时 , 每次烹茶 , “提瓶走龙塘无数十步 , 此水宜茶 , 昔人以为不减清远峡” , 旋汲旋烹 , 深得其乐 。 他曾作诗《嘲陆羽》 , 但从上述的几句话看来 , 他正是对陆羽的择水理论有深切体会的异代知音 。
陆羽足迹未及潮郡 , 潮境内的泉水自然无缘进入“名泉录” , 但这并不意味着潮境无好泉 , 潮人不晓择水 。 北宋唐庚《梦泉诗序》云:“潮阳尉郑太玉梦至泉侧 , 饮之甚甘 , 明日得之东山上 , 因作《梦泉记》示余 , 余作此诗 。 ”诗中且有“名酒觉殊胜 , 宜茶定常煎”之句 。 又 , 《海阳县志·金石略》记潮州西湖山《濮邸题名》:“淳熙丙午中秋……登卓玉 , 上深秀 , 汲泉瀹茗 , 步月而归 。 ”此皆宋代与潮郡有关的择泉记载 。 潮州的名泉 , 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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