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沸腾的茶香

"客来一勺寒江水, 相对无言但煮茶" 。 好个"但煮茶", 不俗不雅, 亦雅亦俗 。 这是扬州八怪之_瘿瓢山人黄慎的诗句, 与柳宗元"寒江独钓", 同为孤寂之境 。 但他不孤傲, 很平民化 。 …勺江水, 随意而惬意, 相对无言, 无话可说, 仍可煮茶:在当时, "煮茶"成了人与人沟通的桥梁 。
古人说, 品茶宜精舍、宜云林、宜松月下、宜花鸟间、宜清流白云、宜绿藓苍苔 。 可如今, 即使这良辰美景易得, 放心怀于云林上花乌间的心境也十分难得了 。 而今有幸认识了这样一群喜爱煮茶的朋友, 闲暇之时, 三五小聚, 碾茶煮水, 把时光留在了遥远的感动里 。
记忆里的茶香
在"德江晓客"茶吧的茶客们一到冬日, 便开始期待"吧主"的召唤了 。 当煮茶雅集的通知一到, 第二天日出前, 他们便早早来到茶吧, 在小院里找到一个最佳的位置, 待吧主煮茶看红日缓缓升起 。 这样的聚会, 每月总有几趟, 一直持续至第二年春晓 。 吧主谭晓才会将煮茶的一套家伙事规整收起, 等待第二年冬来 。
问起谭晓为何会迷恋起煮茶这个"麻烦"的品茶方式, 思绪一飞, 深植在记忆里的那份浓郁的感动给了我一个很不一样的答案 。
自小在德江长大的谭晓, 对茶更多的是习惯 。 在老家, 夏天, 有熟人过路都要打招呼:"进屋净茶喝了去" 。 净与煎谐音, 净茶就是煎茶, 即把茶叶放在锅里煮沸, 再将煮好的茶汤放凉, 便是一整天家里人的"口粮"了 。 不过, 在德江还有一种茶是用油煎制的, 也是夏天中午待客的上品:取上好猪油少许, 微火化开, 入一把茶叶, 煎黄即倒入一小瓢凉水, 放一些嫩椒叶, 盐一小勺, 随即用瓢背将茶叶和椒叶压捣成茶泥, 再加水煮糯米籽, 或加大米煮成油茶稀饭 。 也可煮成麦圪塔, 配上包谷泡、米花、芥皮、洋芋片、红苕丝、花生米等茶食, 吃起来香浓美味, 油而不腻, 清热解渴 。 大学之后工作生活都在昆山, 忙碌的工作难掩乡愁, 常常萦绕思绪里的便是这浓烈苦涩或香浓美味的煎茶 。 谭晓用电磁炉做过一次, 但由于茶、米过精, 味道始终要差一些, 始终找不回那种难舍的记忆 。 8年前, 由于工作关系, 谭晓在西部草原工作了2年, 少数民族与茶的关系和煮茶饮茶的习惯触动了他内心对茶的感悟 。 和内地人悠闲、恰人、自得的饮茶方式不同, 生活在西北大草原上的人们在饮茶时更讲究的是茶的实用功效, 这自然是和他们的饮仓习懦右姜.如果i肉土曲有些地方喝茶还仅仅是为了消遣, 那么在草原上人们喝茶就完全是生活必须 。 所谓"腥肉之食非茶不消, 青稞之熟非茶不解", 因而在饮茶方式上就少了那些繁琐的程式, 而来的更直接、更具体 。 "煮茶"就是他们最好的一种表达方式 。 捣碎砖茶, 装在铁茶壶里在炉火上熬煮, 煮好的茶, 既可直接倒在杯里饮用, 也可以加入鲜奶和食盐继续煮, 调制出兵有蒙古族风味的奶茶 。 还可以事先用布袋把捣碎的茶叶包起来熬煮, 然后再适时加入酥油、食盐、糌粑(青稞炒面), 甚至酸奶酪, 制作出具有藏族和裕固族风味的酥油茶 。 煮出来的茶, 虽然少了几分细腻, 却多出了许多粗犷和豪情 。 把它和鲜牛奶结合起来做成的奶茶, 有茶的清香, 又有牛奶的香浓, 真正体现了草原的特色 。 更别说酥油茶了, 既有茶香, 又有糌粑和酥油的香甜, 喝到口中, 感觉又香又甜, 又有茶叶的清香, 既解渴还解饿, 还能调理肠胃, 真正体现了草原饮品集大成者的风格特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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