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月,大江南北西风猎猎,万物渐变肃杀,但同时,一股惹人馋的腊味香气也随西风送进千家万户,成就了冬季温暖餐桌气氛的公认佳品。
腊味的腊,暗含着对“腊月”时令的遵循。虽然一年四季都可品尝,但腊味无疑首先是献给冬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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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铁报》刊文介绍广东腊肠,开门见山道:“香肠为粤中冬季唯一食品,普通一般人,都在阴历十月至十二月前后,赶着制造。”冬季不单是腊味的生产高潮,旧时人们的腊味消费,也会在冬至前后达到年度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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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营业写真·做腊肠》
作为腊味的一大故乡,两广对腊味品质的挑剔由来已久,逐渐促成了“挑腊指南”。拿最常见的腊肠、腊肉来说,老广的地方性知识早已成为各地吃客“抄作业”的对象。
1910年,《图画日报》连载的“营业写真”,就将腊肠优品的品相,概括成了一联打油诗:“此物之制自广东,腊油雪白火腿红”。关于腊肉,1947年,《力报》的一位作者指出,广式腊肉的好坏,需从是否“肉色鲜红透明,味极美”这两点出发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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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新闻报》广告,上海大世界附近的羊城酒家售卖“瓦鐣腊味饭”
天性“好吃”的老广,自然乐意为一口脂香盈鼻的腊味奔走搜罗。1948年,《工商新闻》杂志把腊肠誉为“东江特产”,其中“尤以离东莞城五十里的‘厚街’乡最著名”。全面抗战暴发前,就连惠州的许多高档食府,都会远道而来采买“美味芳香,确有特色”的厚街腊肠。
老广眼中的腊味,唯有靠一碗晶莹雪白的米饭加持,方可显出绝妙口感。在1927年《洋泾浜》杂志一位作者的眼中,腊味之于老广,不仅有“佐餐下饭”的功能,更可用于烹饪过程中,给白米饭增添令人垂涎的鲜香。这位作者尝试总结道:“将腊味置于锅之上层,使香馥之气入于饭中,饭熟而腊味亦熟,食时以刀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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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味煲仔饭
同年《新上海》杂志的文章也介绍了腊味饭的烹饪技巧,更细致之处在于作者抛出老广经验,叮嘱读者烧饭前只能“把腊味用湿布抹净”,而不能“放入水洗”,否则滋味大减。在丰富腊味饭口感方面,老广从未放弃努力,一些粤菜经典食材的叠加,也能令腊味饭焕然一新,更加诱人。1936年,旅沪广东人创办的《粤风》杂志描绘了广东驰名腊味饭——鹌鹑腊肠饭,煮饭时腊肠与鹌鹑互渗肉香、油香,开盖时扑鼻而来的芳香,怕是久经“食场”的老饕,都招架不住吧!
催人生津的广式腊肉,做工并不复杂,颇有“大道至简”的哲学感。有别于西南,特别是云贵川等省份多见的“烟熏腊肉”,广式腊肉循着当地味觉传统,腌出了另一种风格。1949年,《现代妇女》的美食指南,清晰列出了广式腊肉的通常做法:“先将猪肉切成长条形,厚薄三五分,放在上好的酱油里浸,最好更加少许白糖。浸一星期后取出,晾在透风的地方,不数日便可以吃”。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诱人,这口腊味真是不简单!
谈及近代腊味,一则传播甚广的趣闻必须一提。1932年,《上海报》公布了坊间有关康有为早年乡居生活的轶闻。身为老广,康有为“生平最爱食腊肠与鸭子”,但未发迹之时的康有为极为寒酸,无福解馋。结果“其邻舍有以腊味为生者,康氏常窃其尚未制就之腊肠。久而久之,事发,康氏直认不讳”,好在邻居心善,看在康有为一介贫寒书生的份上不予追究,否则中国近代史的几个关键片段,怕是要“改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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