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围城》中的婚姻便是如此 。
当初越是相爱,逃离便越发惨淡 。
杨绛先生曾说过:“其实,作者如果让他们(方鸿渐和唐晓芙)成为眷属,由眷属再吵架闹翻,那么,结婚如身陷围城的意义就阐发得更透彻了 。”
可作者偏偏没有这么设计 。
01、偏爱与否
杨绛说“唐晓芙显然是作者偏爱的人物,不愿意把她嫁给方鸿渐 。”无论多么相爱,方鸿渐的性格与能力大约不足以避免婚后琐碎的不堪,嫁人后的唐晓芙难免跌入凡尘,一地鸡毛 。
唐晓芙不嫁方鸿渐,避免了张爱玲的两朵玫瑰的宿命,红玫瑰没有变成墙上的蚊子血,白玫瑰也没变成衣襟前的饭粒子;也让叔本华的两种悲剧只进行了第一种,得不到的固然有遗憾,得到后再失望未免就太幻灭 。
杨绛先生说:“我充当了唐晓芙的原型”,又说“唐晓芙显然是作者偏爱的人物,不愿意把她嫁给方鸿渐 。”这是秀恩爱,未必是对小说的正确解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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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钱钟书称赞杨绛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读者们还是一个劲地我不信,我不信,认出孙柔嘉身上有杨绛的影子 。
毕竟,“再恩爱的夫妻,一生中都有200次想离婚的念头、以及50次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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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唐晓芙的原型也有别的说法 。
著名学者扬之水女士的《<读书>十年(二)》中,曾提起:“想起陆灏曾提到,施蛰存对他讲,《围城》中唐晓芙的原型即是赵萝蕤,钱当年是追求过她的 。”
还有一说是钱钟书的女弟子何灵琰 。
也有可能如鲁迅先生所言:“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 。”一味拘泥于人物原型,难免偏离了本意 。
钱钟书也提过“文评家在作品里找寻作者的痕迹是迹近无聊的举动”,调侃了唐晓芙是自己梦中情人的说法 。(水晶:《侍钱“抛书”杂记:两晤钱钟书先生》)
唐晓芙不仅没有与方鸿渐终成眷属,日后也渺无踪迹,是不是作者的偏爱还需要重温小说 。
02、真爱与自我
唐晓芙出场的时机非常巧 。
方鸿渐再次拜访苏文纨的时候,已经被鲍小姐调教过,算是久旷之身 。经过老家未能成行的可能相亲和上海张小姐家的滑稽相亲,苏文纨与方鸿渐的同学经历和留学背景显得难能可贵 。
人生在世,可以说话的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多 。
何况,时值春天,春情萌发似乎刻在基因本能中 。
“现在女人都不屑伤春了,自己枉为男人,还脱不了此等刻板情感,岂不可笑!譬如鲍小姐那类女人,决没工夫伤春,但是苏小姐呢?她就难说了;她像是多愁善感的古美人模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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