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 ， 喜欢春天、夏天、秋天的大有人在 ， 但是喜欢冬天的人寥寥无几 ， 因为冬天实在太冷了 ， 风吹到脖子里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 不过 ， 我倒是十分喜欢冬天 。 我觉得如果将冬天比作一道菜肴的话 ， 当真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 作为一个日日将吃挂在嘴边的闲散之人 ， 单只这一点 ， 便足以吸引着我向它走近 。
毫无疑问 ， 冬天是有颜色的 。 掉落的叶子是黄色的 ， 满山的毛竹松柏是绿色的 ， 仙客来开花是红色的 。 当然 ， 在冬日里 ， 颜色最密集的是白 ， 一场雾 ， 一场霜 ， 一场雪 ， 都是白色的 ， 就连农家院里袅袅升起的炊烟也较其它季节来得更白一些 。 清晨 ， 阳光缓缓地自云端降落人间 ， 也会映照出一地的白 。 有时候 ， 这白颜色下面还覆盖着其它颜色 ， 如云雾笼罩下的群峰 ， 如白雪覆盖下的菜苗 ， 那抹异色 ， 仿佛尚在生长中的春天 。
冬天更是有味道的 ， 其中一个是大自然的气味 ， “梅花香自苦寒来” ， 梅花是这个季节所有芬芳的代表 。 没有春花秋月的干扰 ， 嗅觉上愈发分明 。 就算它生长在雪堆里 ， 也不会被人混淆 ， “遥知不是雪 ， 为有暗香来”；当它生长在水边时 ， 更显诗意 ， “疏影横斜水清浅 ， 暗香浮动月黄昏” 。 而另一个则是厨房里的烟火味 ， “小孩小孩你别馋 ， 过了腊八就是年 。 ”正如童谣里所唱 ， 只要腊八粥的香气一飘散 ， 便预示着年关近了 ， 北方人开始煮饺子 ， 南方人开始裹歪包 ， 鸡鸭鱼肉还有各种腊味也要准备被端上桌了 ， 间或还夹杂着烤红薯的香味 。
冬天还是有声音的 。 冬季少雨 ， 但落起来别有意趣 ， 窸窸窣窣的 ， 像是耗子从房梁上爬过 。 雨声不够 ， 风声来凑 。 风吹在人脸上 ， 吹在人耳边 ， 吹在人的脖子里 ， 都有声音 ， 尤其当你站在高楼往下俯视的时候 ， 呼啸的风声给人的感觉分外猛烈 。 “君自故乡来 ， 应知故乡事 。 来日绮窗前 ， 寒梅著花未？”到了冬天离家的人便该回家了 。 临近年关 ， 母亲的呼唤声如期响起 ， 一声声 ， 指引着我们回家吃饭、回家过年 。 大街上 ，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 年味愈发重了 。 这时 ， 放年糕炮的也出现了 。 随着一句“放炮了”的预告 ， 只听“砰”地一声 ， 年糕片便开炉了 ， 抓起来吃上一口 ， 味道淡淡的甜甜的 ， 一如冬天给人的感觉 。
冬天的韵味不止肤浅地停留在表层 ， 任人一眼就能看尽所有 。 你只有凑近去 ， 细细地品味 ， 才能了解它的独特 。 我喜欢冬天 ， 便是喜欢它的素雅 ， 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 纤尘不染 ， 又不拒人千里 。 不管那声 ， 还是那色 ， 或是那味道 ， 都让人充满欢喜 。
【感觉|有声有色冬之韵】□易玉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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