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卫|吃糖的梦想

糖 , 作为能快速转化为能量的食物 , 受到许多人的钟爱 。 或许跟糖在人类生存过程中的正面作用相关 , 人们将“像糖和蜜的味道”称为“甜” 。 而且 , 五味之中 , 具有愉快、幸福、舒适等美好的象征意义的 , 唯有甜 。
也许是受人类进化过程中形成的集体无意识影响 , 许多人尤其是孩子们 , 对甜味钟爱有加 。 据说 , 犹太人就根据人们对甜味的嗜好 , 在孩子小时候 , 将蜂蜜涂到书上 , 让孩子去舔书 , 使孩子认为书是好东西 , 继而爱上读书 。 这个传言的真伪 , 且不去管它;至少我们从中看到了犹太人对某些常识巧妙应用的智慧 。
我想 , 假如上面这个传言是真的 。 那么 , 马戏团驯导员训练猴子之后再给它根香蕉的做法 , 就不那么可取了 。 ——按照上面的逻辑 , 驯导员应该先给猴子香蕉 , 然后再训练它 , 这样它会觉得训练是件美好的事 。 反之 , 被训练一番 , 甚至挨了几鞭子之后 , 再给它香蕉吃;久而久之 , 猴子可能认为香蕉是苦的 。 对于人来说 , 先给点甜头 , 然后再鼓励他 , 他多半会认同并努力付出的;相反 ,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做法 , 大多数人是嗤之以鼻、白眼以待的 。 猴子 , 作为跟人类基因极接近的灵长目动物 , 其情感行为逻辑 , 应该和人类一样 。
当然 , 虽然许多人爱吃糖 , 但现代科学膳食理念告诉我们:糖吃多了 , 对健康未必有益 。 尽管如此 , 这不妨碍我们将糖和美好嫁接 , 因为曾几何时 , 吃糖是我们的梦想 。
著名导演顾长卫曾在访谈文章中讲他年幼时对好日子的定义:左手一个白糖罐 , 右手一个红糖罐 , 想吃白糖吃白糖 , 想吃红糖吃红糖 。 顾导年幼时的梦想 , 就是两罐糖 , 让人忍俊不禁 。
顾长卫是1957年生人 , 而对于像我这样的“80后”来说 , 幼年的梦想与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 当然 , 那时我们已经基本实现了白糖和红糖的自由了 , 而且老是吃红糖、白糖 , 我们已经嫌鼾人了 。 我们把目标定位在糖块和奶糖上 。
【顾长卫|吃糖的梦想】过年时 , 大人给的糖块 , 那是要细水长流地计划着来吃的——水果糖多一些 , 一天吃一块 , 可以吃到正月十五;高粱饴少一些 , 两天吃一块能吃到正月十五;又甜又酥的大虾酥 , 总共也就三两块 , 那断然不会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一气造完的 。 像我们男孩子 , 吃大虾酥时 , 一口吃下整整一块 , 那都是相当奢侈的——这在姐姐妹妹的眼里 , 相当于败家了;她们吃大虾酥时 , 要两三天才吃完一块 。 若是平常日子 , 看到村里谁家孩子拿了块奶糖 , 那指定是来了天南海北的阔亲戚 。 那白白的奶糖 , 是不能向人家要的 , 我们便向其预定一张糖纸 , 将之夹在书中 , 偶尔看看 , 泛起一种无比向往的感觉 。
直到我的童年结束了 , 我也没吃过一块奶糖 。 如今 , 我可以实现奶糖自由了 , 但我已经不愿吃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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